【雷安】狼子野心
皇子雷x突厥首领安
是糖。
bug不少,私设如山,有参考背景(你猜是哪个朝代鸭)随便看看,莫当真。
长安一辞十万里,魂梦长安谁家子。周郎宁忆吴中曲,此行吴中何时绿?江花东归逐春风,江波影稀看不足。
乌发散落的国师跪坐在地,漫不经心地将铜钱自龟甲中抖出。
她稍抬了抬眼,目光从圣人面上掠过。
“突厥将乱。”
言简意赅,一字都不愿多讲。
细看之下,似是还有几分唯恐天下不乱的,戏谑的笑意。
“差吾皇儿平定,可否?”
“京城繁盛,江南富庶,兼有官商盘踞,诸皇子自是趋之若鹜。”国师勾勾唇角,带几分媚意,却丝毫不掩眼中讥讽。“边陲萧瑟,民风彪悍,远离皇城而不信圣人。天高皇帝远,将士久守边关早有怨言,若非太子前往,怎个平定法儿?”
“内忧尚可,漠北将军忠心耿耿……”
“莫言内忧!”国师勾起一绺黑发缠绕于指尖,面上仍在笑,声音却忽的凌厉起来。“太子殿下……”她娇笑,精致的面容惑人心魄,皇帝却不敢直视。
“太子殿下,也就有平定内忧的本事了。”
“既如此……”
“儿愿往。”
身着胡装的男儿并未通报,掀开珠帘,大大咧咧走进来。见了当今天子也不过是拱手诺一声,随手扔了一袋子饴糖给国师,捞了软垫席地而坐。
“京城空气闷杀人。”
圣人登时一阵头疼。
敢在他面前如此的,也就独有这三皇子了。
虽为皇后所出,性格暴戾恣睢,不重礼数,放荡不羁,怎么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皇儿,但也造不成威胁。偏生让太子一而再再而三欲除之而后快。
也不知是命大,抑或是深藏不露,屡屡脱险,仍活得逍遥恣意。
太子屡次手刃胞弟传出去也是丑闻,皇帝干脆把他打发到边境去,省得长子天天费尽心思想着怎么害人。
谁知他一去还混出了名堂,没有任何捷径,不过一个卒子,单枪匹马夜袭敌营,拎着敌首头颅骨碌碌往漠北将军面前一掷——
漠北将军不善言辞,也不知他身份,只是放在身边暗中培养。
第二日,胡人群龙无首,自然大乱。皇骑踏破防线,收复漠西北。
待皇上察觉那个风头正盛锐不可当的小将军是他三子时,太子便又谋算着取他性命了。
皇上无奈,又一道金牌把他召回,封了个王,断了他夺嫡路,养在京城里当个富贵闲人。
“……那便——有劳皇儿了。”
飞鸟展翼而翔,触目而至的所在,有千万里足供无尽驰驱之地。其水草如金,山川似锦,龙吟于野,雷动随身。
而在此境之外,却是大漠孤烟,苍茫风沙,音独驼铃,色唯枯草。
绿发绿眸的巫女起舞,长发与裙裾飞扬。环佩叮当,绚丽华服之下,露出一节纤细足腕。
她缓缓止步,阖眸直立,待发梢与衣摆垂下不复晃动,方才睁眼,音调无悲无喜。
“中原来犯。”
褐发的首领一怔,倒无慌张,只是微微颔首:“有劳圣女了。”
那圣女过了片刻,眼中肃穆褪去,一派天真茫然模样。
“占卜费力颇多,还望姑娘好生休息。”
首领弯眸,将地上狐裘拾起搭在她肩上,温言软语:
“天日转寒,莫忘添衣。”
说毕,转身走出营帐。
巫者跟出送别,无意间瞥见天上星宿。
她喃喃:“罗睺星动……计都……不,万星……将灭……”
“啊……?不对……是随……红鸾……?”
长安一辞十万里,魂梦长安谁家子。牙签漫几玉梳横,琵琶初听若有情。金犀注酒悬丝起,绵绵更衔长江水。
雷狮带了兵,在边界处扎了营。
将士设宴相迎,酒过三巡。他已是有了醉意。
觥筹交错间,胡姬轻巧跃于寸宽青铜鼓上,一身薄纱,钏镯钗钿,珍玉宝珠,不尽奢华。眉眼深邃,鸦睫半掩了眸,一点不可捉摸的媚意。她以足尖为轴,扬了袖袍,却是舞起胡旋来。
雷狮斜倚垫上,睁着双醉眸望她。胡姬自知此人身份高贵,那双绿眸似含了钩子,红唇含笑,睨他一眼。一双玉足,千百次回旋,竟未曾离那方寸之地分毫。
雷狮笑着,随手掷一金珠上去。胡姬接住,似是勾引,伸了点灵巧小舌将那金珠一勾,含入口中。
“彼女……胡人否?”
“然。”
“突厥女儿否?”
“非也……”
“何故?”雷狮挑眉,几分挑衅,“某雷三皇子,招不来突厥贵种?”
“此乃九姓胡人,不过突厥部内讨生活者。”身旁将领无奈苦笑,“突厥的狼子狼孙,纵为女子,也不得入烟花之地……”
雷狮嗤笑一声,抬手招了那胡姬来。
翠华摇曳,乌发荡漾,美目含情,腰肢盈盈一握。
“吾问汝——何突厥人?可招来玩乐否?”
“郎君醉矣!”胡姬掩唇而笑,就势附身凑近他,露出一点深邃沟壑。“突厥贵种,何能如奴,任人亵玩?”
雷狮狂笑,挑了美人下颌,一双紫眸直视,尽显轻佻风流,却以通身气势压得胡姬不敢言语。
“莫言突厥贵种——纵首领前来,不过吾屋中玩物!”
“呀——大(dài)王慎言!”身旁将领失色,为时已晚。
那突厥雀已自营帐上掠过。
其大如鸠,其色如乌,其数盈千。飞行时翮羽奋张,御风作响,恍若要将天敌如布帛一般撕裂。
随之而来的是马蹄声,与一男子磁哑声喉。
许是说胡语惯了,中原官话不甚标准,一听便知并非中原人。
“首领已至,殿下掳走玩否?”
雷狮不慌不忙,一声呼哨,一匹黑马奔来,踏翻筵席,于雷狮身旁长嘶。
雷狮翻身上马,掉头迎上,却见三五突厥男儿跟随一人马后。为首那人剑眉星目,面相稚嫩,还有几分清秀,不看发色眸色,竟如长安贵族子弟。
“在下安迷修,闻皇子大摆宴席,故来凑个热闹——”
雷狮咧嘴笑笑,出言不逊。
“嘻——某还真招来首领!只不知……能亵玩否?”
身后人脸上已有了怒意,弯刀未曾出鞘,安迷修不轻不重偏头一睨,属下便垂首不再言语。安迷修朗笑,径往席上去了,轻描淡写回了句“旦看殿下本事了”。
雷狮回首看他,醉意尽褪。
“来者即客。”
雷狮冲安迷修遥遥举碗,安迷修神色一滞,尴尬苦笑。
“在下实不能再饮了……”
“河东乾和葡萄,首领尝尝?”
安迷修无奈,只得饮了。
席纠便是方才胡姬,有心为首领开脱,奈何雷狮不依不饶,酒令传两遭便断了。
乌程若下,宜城九酝,西市腔新丰酒……连黄醅酒都灌了不少。
大有不把安迷修灌醉不罢休的气势。
琵琶,五弦,箜篌,笙笛俱扬,安迷修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年。
恍惚间,醉语脱口。
“三郎……边境偏远,夜行亦不禁,来此作甚?西北望长安否?”
席上人一惊。
安迷修来时雷狮曾言随意称呼,然安迷修推说不合礼数,照旧唤的“卞王”。
如今醉狠了,张口便来。
雷狮不言,只望着他。
安迷修不甘示弱,瞪着双醉蒙蒙的绿眸看回去。
眼中却是对长安的一点憧憬。
“长安凄紧,花不繁密。”
这便算是回复了。
“人如故,花常新……”
“王者以四海为家。”
野心毕露。
席间人俱已回避了,不论是醉言还是笑语,他们都不能再听下去了。
却忽的转换话题——
“闻突厥高贵胡人低贱,敢问突厥贵于何处?”
安迷修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自傲。
“胡人身无狼血!”
突厥居匈奴之北,远古邃初,部落首领兄弟十七人,其中之一为狼所生,故人称狼子。狼子确立突厥国号,死后,最善跃者继位。
狼欲袭人,往往趁旦暮天光昏暗时刻,伏趴于树身上,扭转脖颈,凝视路人。人不知其诡诈,以长兵刺之,孰料这狼早有计谋,迅即翻身跳跃如电,反趴人后颈,而长枪已没入树中——人命休矣。
这是突厥人的高贵自诩。
“既如此……”雷狮屈指轻叩叵罗边沿,笑。
“领主贵为狼子,吾有野心,却非天生一对?”
安迷修不明所以,只睁着雾眸瞅他。
“领主醉了——”雷狮唤来侍儿,挥手。
“地小资薄,盛情难却。却扶领主去那儿。”
手指处,竟是自个儿营帐。
婢子诺诺,不敢妄动。
“狗奴!待我亲自动手?”
胡人身份,纵为突厥贵种,于中原皇族前,终为卑贱。
安迷修便同雷狮住了一晚。
边塞风沙大,日照长,不论男女,皆蜜色皮肤,更有甚者黝黑如炭(是银爵辽)。民风彪悍,男女关防不大,又多粗鲁者。
安迷修身材竟不算长大,也无壮硕身格,谈吐竟是胜过京城士族纨绔,只更偏口语化。条件如此恶劣还仍将自个儿收拾得清清爽爽,连上身都未赤,只露了胸前大片光洁肌肤。
这却是雷狮始料未及的了。
安迷修酒品极好,这一夜二人相安无事。
第二日雷狮便吩咐下人收拾回程——路上多耽搁些时日,只消让圣人知晓突厥无反心即可。
反正……这突厥首领已在他股掌中了。
他观安迷修也并非好斗之人。
安迷修带着副镣铐冷着眸子看他,连句“卞王此是何意”都未问。
“中原富庶,特邀首领前往。”
“以何身份?”
雷狮忍笑,以手握拳抵于唇边轻咳一声:
“胡人美姬。”
安迷修翻个三白眼,不理会他。
他倒觉这人并无恶意。
突厥内他倒不忧,巫者安丽洁抛开这层身份,还是他胞妹。雷狮也不敢伤他,那便……
就当去中原游玩。
这卞王倒像是个,看似潇洒不羁,实则暗含锋芒,又天地世人皆不知,而亦不在乎除我以外还有天地世人者。
一路并无刁难,雷狮多着胡装,安迷修穿,稍嫌宽大,却也不碍事。
称呼也从“首领”变成“安迷修”,开玩笑时也直呼“狼子”,甚至笑骂“突厥奴”“突厥狼”。
安迷修知他无贬低意味,也不恼,无需多言,一声“三郎”便可堵住他嘴。
他却不知,唤雷狮“三郎”的,在雷狮那不及二十年的岁月中,独他一人。
更不知雷狮眼中一闪而逝的,除羞恼外,更多的是……
赧然。😄👿
长安果真繁盛。
奈何雷狮为掩其身份,罩了幂篱,透过帛纱,看不清什么。
进宫后,太子相迎,称过殿下,太子便看向安迷修。
“三弟好风流!”
“美人乃阿兄所欲乎?”
“只看三弟可否割爱?”
安迷修一身胡人装扮,又称不上魁梧,太子也未曾细看,上言不过试探。
“不可。”寒暄客套忽的止了,雷狮冷了脸,毫不客气。
太子立在原地,尴尬不已。
“这……美人难得,卞王不舍,也为常情……”
身边近侍忙打圆场。
“非也……不过是,彼美人,阿兄消受不起。”
也不顾太子已现怒意,牵了安迷修便走。
那马来势甚急,到近前缰辔突地一收,马上男儿双腿一撑,马前足腾起,一个耀武扬威的立马势。
“上马!带你一会长安!”
意气风发,满腔豪情,碎发半遮了额,一双紫眸生辉。
突厥人自善骑射。安迷修翻身上另一匹马,跟上雷狮。
他们游遍大街小巷。
雷狮全无皇族矜贵,倒比安迷修更像突厥儿女。
皇城是带刺枷锁。
困于其中,欲脱出,必控于其中。
人群熙攘处,他们下马,混迹其中。
却不知是哪家娇娘出嫁。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新郎立于前架,凭倚车衡,应付一众障车者。
那些人不过市井无赖,再者便是流民,阻碍婚车,不过为讨赏钱。
这已成风俗——更有人家出钱雇请障车人。
他们呼喊。
“我是大唐儒士,极好芬芳。明娴经史,出口成章。”
“新郎虹腾照庑,鹏运摩天……”
“夫人令仪淑德,玉秀兰芳……”
“两家好合,千载辉光……”
安迷修新奇,在路边笑看着。
雷狮忽捉住他腕,竟是——挤入那人从中。
他大笑,高喝:
“珍纤焕烂,龙麝馨香。金银器撒来雨点,绮罗堆高并坊墙!”
“且看抛赏,必不寻常!”
新郎回复:
“今之圣化,养育苍生。何处年少,漫事纵横……”
接下来的话已说不出口了。
雷狮只脚踏上车轴,另只脚蹬上车辕,与新郎齐身对质。
“新倌人……仔细思量!”
那新郎观他通身气度不凡,衣着配饰,皆非凡物,便猜着这多半又是哪家贵族子弟闲来无事,混作障车人闲耍。
但对上那双紫眸,他便又知……
这位,必是皇族贵胄。
本当回对几句,此时也可免了。
雷狮扭头高呼:
“儿郎伟!彼起我落,截短补长,不念旧恶,只看新郎!”
新郎无奈,不敢将那零散玩意儿赠与这任性王族,只得解下腰间玉佩奉上。
其余金银碎物,却抛给下面人群。
雷狮得了玉佩,不再刁难,空翻下车,将玉在安迷修眼前一晃。
“成色颇杂,非是好物——不过图个吉利。”
随手丢进当铺换几串铜钱——本不该此价,那当铺掌柜识他,知他不在意些许青蚨,那几串铜钱,不过刚好一顿酒钱。
安迷修跟着他,一日看尽长安花。
那国师神出鬼没,在雷狮寝宫突地现身。
安迷修不识她,她却斜斜睨眼安迷修——
“当真带了西域美人归来!”
复转身看向雷狮:
“计划当趁早!”
雷狮直接于殿中同她商议,丝毫不避安迷修。
——除太子,尊太上皇……
字字惊心。
自从北塞归,雷狮便搬出皇宫住进自己宅邸中,也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这‘胡姬’如何处置?”
“自是归北。”
“尽早处理。”
长安一辞十万里,魂梦长安谁家子。蜂黄褪尽春莫道,宁教烟花做主人?烟花无种不留意,我从吴曲顾君顾。
安迷修莫名其妙,在京城玩了些时日,又送归突厥,安安分分当他的首领。
不久,京城传来消息,言新太子雷狮雷厉风行,弑兄逼父,将先帝送至西南,遥尊太上皇。
后京城来信一封。
“野心已全,狼子未至。”
安迷修笑,提笔回言。
“狼子野心俱得?三郎恁贪心!”
没过几日,他便见着了风尘仆仆的雷狮。
依旧一身胡装,不过多了几分肃杀。
“某亲来接狼子赴京——”
“有何好处?”
“……皇后之位?”
安丽洁看着营帐内动静不小,却无进去帮忙之意。
“罗睺不噬计都,无碍。”
雷狮却吃了安迷修x
我发誓这是我这个月最后一次出现x不过可能会发点关于对cp的理解(这个不算文……)
凹凸第三届预告出了我好开心——假装这个是贺文吧。
然后这篇文半文不言,看起来好尬啊呜呜呜。
脑补一下安安一身珠宝装饰配上胡人大胆的装束——
别说雷狮了,连我也把持不住呜呜呜
后半部分有些仓促了,因为我不想写了(什么破理由)
突厥部分与障车人部分有参考张大春的某本书(不能说,一说就暴露朝代啦)
有小可爱说雷狮的话是半文言的,安迷修的偏口语化,感觉不在一个频道。
你们可以当做,雷狮毕竟京城长大的正儿八经的皇子,安迷修……他一个突厥人居然会说官话已经很厉害辽。
↑其实是我能力不足啦x
称呼是不是有点迷啊hhhh大王阿兄什么的。
因为……这篇是有背景的x但是根本看不出来啊
哭辽。
罗睺是凶星,代表了雷狮,计都代表安迷修。剩下的自行百度吧(我也解释不清楚)
其实格瑞出场了一下下的——对,就是漠北大将军。
其实我除了瑞吹还是个嘉吹,没看出来吧。
因为嘉嘉太强了,一出来我觉得雷狮那个皇帝位置就不稳了……包括之前的文里也是,总有一个嘉德罗斯压着雷狮安迷修不太好x
本来想写点意识流的车,想看雷总和安哥肌肉碰撞吗x
这篇要是有人看我可能会写一个以这篇为背景的古风三十题……三个人说想看我就写(其实是我自己想写吧x)三十篇番外一篇正文,神奇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想起来我西幻残缺十题还没写完……?
有人说期待我归来后的文笔……
做梦吧hhhhhh我估计一个月后就恢复更新辽一个月你们以为会改变多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x
我这个月,可能主要是偷懒……?
因为很多大佬都说了,能力提升还是要多写多练……
也就是说我这个月还得写文,只是不用操心更新了。
所以一个月后可能会有爆更啥的x
顺便感谢那些在上一条里面给我加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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