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暮天钟

白玉京中梦旧游。

【雷安】失声的人鱼

  海盗雷x人鱼安
  西幻残缺十题之二 残翅的精灵  西幻残缺十题之三 断臂的魔族剑士  西幻残缺十题之四 失去嗅觉与味觉的蛊毒师

    西幻残缺十题之一,失声的人鱼

  
  
  人鱼拥有世上最美妙的歌喉。
  
  那失声的人鱼算什么?

  
  看似普通的巨船缓缓升起暗紫的骷髅旗,船长雷狮站在船头双手抱胸。
  
  “老大,前方海域听说有人鱼……”
  
  “那刚好,听说这种东西在黑市上很值钱。”
  
  二副帕洛斯被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人鱼的歌声会迷惑人的心智……老大,你最好还是把耳朵塞上。”
  
  雷狮眯了眯那双漂亮的紫色眸子,嘴角牵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那又如何。难道我会被迷惑?”
  
  帕洛斯无奈:“随您好了。反正船员们都准备好了。”
  
  卡米尔走向雷狮,摊开掌心。
  
  里面躺着一对耳塞。
  
  雷狮有些好笑,他摸摸卡米尔的脑袋,轻声道:
  
  “你对你大哥就这么没自信?”
  
  “可是我对人鱼的歌声很好奇啊。”
  
  卡米尔倔强的看着他,执着的不肯收回手。
  
  “好好好……”
  
  “卡米尔,你去船长室掌舵。帕洛斯,让他们都滚回去,夹板上不准留人。”
  
  “那……老大你呢?”
  
  雷狮咧嘴,露出邪气的笑。
  
  “佩利,过来,把我绑到桅杆上。”
  
  佩利一愣,听他的话照做了。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来。谁敢出来……佩利你直接处理了吧。”
  
  “至于我,谁都别管。”
  
  原本喧闹的海盗们全部回到舱内,卡米尔扭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雷狮,有些担忧。
  
  “大哥……”
  
  “放心。我雷狮怎么可能出事?”
  
  
  船驶进了那片海域。
  
  属于人鱼的海域。
  
  刚开始还是风平浪静,但雷狮很快听到了一点不属于海风与波浪的声音——
  
  极其细微,有些急促,但似乎有种魔力,想让人一直听下去。
  
  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么?
  
  雷狮用眼角瞥了眼海面。
  
  一小片绚烂的色彩忽然出现在海面下。
  
  一个银色长发的人鱼将上半身浮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雷狮。
  
  水珠从他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滚下,配着他冷峻的面容,有着禁欲的色气。
  
  “人类,立刻离开这里。”
  
  雷狮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你们人鱼一族唱歌很好听?”
  
  “我想听听。”
  
  银发人鱼皱眉,不再言语,重新回到海中。
  
  雷狮想,人鱼真他妈好看。
  
  那条人鱼是蓝紫色渐变的鱼尾,在海下看不太清。但精致的面容与耳边半透明的薄膜、精壮的上半身与那悦耳的声音……
  
  就算不卖,养起来让他们唱歌给人听赚钱也不错?
  
  四周忽然浮起许多人鱼。
  
  他们围着船,保持了一定距离,跟着船游动,隐约能看见五彩斑斓的鱼尾。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乐器被拨动的声音……圆润的人声……轻柔的风声……
  
  周边陆陆续续响起人鱼的声音,随着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雷狮的耳朵仿佛受到了什么蛊惑。
  
  明明是极为悦耳的歌声,雷狮以雷王国太子的底裤起誓他不管是在皇家还是在乐团都从未听过如此绝妙的合唱,却偏偏带着股飘渺的意味。
  
  想要……去接近……去接触……
  
  去离近些……
  
  耳边隐约响起佩利的吼声,雷狮无心管顾,瞳孔逐渐涣散。
  
  意志力太弱的船员推开门,眼中带着向往,缓缓向夹板边走去。
  
  他们带着笑,一个个跳了下去。
  
  雷狮恍惚间看到了这一幕,他忽然疯狂的挣扎起来。
  
  凭什么他们可以去!是谁把他绑起来的!谁敢这么对他雷狮!他要过去……过去……声音的来源……
  
  他大喊:“把绳子解开!”
  
  出来的船员根本没人理他。他现在还能说话已经很不错了,那些人已经听不到除人鱼歌声外其他的声音了。
  
  人鱼们面色淡然,丝毫不在意那些生命的消逝。
  
  有人笨拙的划着水去接近人鱼,脸上带着痴狂。
  
  人鱼冷冷的看他一眼,轻摆鱼尾,游出几米远离他。
  
  那人逐渐失去力气,他闭上眼,带着微笑沉入海底。
  
  雷狮几近癫狂,他咬着牙拼命挣扎,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精致的船长服,在他身上留下红痕,磨破出血。
  
  他要下去……
  
  雷狮听着惑人的天籁,逐渐脱力,直至最后昏迷。
  
  人鱼们拥着这条船开出他们的领海,消失在海平面上。
  
  银发紫眸的人鱼目送这条船离开。
  
  橙黄色鱼尾的小人鱼游过来,好奇道:“格瑞,你在看什么啊?”
  
  “他们还会回来。”格瑞喃喃道。
  
  “啊?为什么啊?”小人鱼追问。
  
  他不再回答,缓缓下沉。
  
  
  “大哥!大哥!”
  
  “雷狮老大?老大?”
  
  谁啊,吵死了……声音怎么那么难听……
  
  雷狮皱着眉睁眼,看着神色焦急的卡米尔和帕洛斯,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被人鱼的歌声迷惑了……
  
  “现在是……”
  
  “我们从那片海出来后我们就把你解下来了。呃……老大……说真的,你当时看起来不太好。”
  
  “你大概睡了……两个小时?”
  
  “我们损失了十几个人……要不我们还是赶紧上岸休息一下,处理下你的伤,然后再招募些人员吧?”
  
  雷狮不耐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现在做好准备,我们一会儿再回去。”
  
  “什么?老大你……”
  
  “去给他们说,不愿意去的可以过来跟我申请离开。”
  
  “好……好的。”
  
  雷狮微微动了下,倒吸了口凉气。
  
  他挣扎的太狠了,绳子几乎嵌入身上的皮肉。
  
  雷狮沉着脸起身,随意包扎了下伤口,换上新的衣服,挂上配刀与船长帽,面无表情走了出去。
  
  简直可笑。他雷狮居然被一些鱼类的歌声摄了心神?
  
  有船员白着脸站在甲板上。
  
  “船长……那里太危险了!”
  
  其他人使劲点头,带着哀求的神色看他。
  
  雷狮挑起一边眉头,笑:“怎么,不愿意?”
  
  船员战战兢兢的:“是的……那里也太……呃啊……”
  
  雷狮一脚踹上他软倒的身体,顺势抽出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漾下刀上的血。
  
  刀尖刺穿人体破开肌肉的感觉……一如既往的美妙。
  
  他冷着脸看了看其他人,刀尖点地,挂着未流干净的血。
  
  “还有谁?”
  
  没人说话了。
  
  雷狮轻哼一声,收刀入鞘。带着鞋跟的长靴在夹板上踏出沉闷的声响。
  
  “不要试图违抗我的决定。”
  
  “卡米尔,掉头。”
  
  海盗船缓慢的在海面上转头,坚定不移的向刚才离开的地方开去。与此同时,船上缓缓伸出漆黑的炮筒,海盗们准备好了枪炮,静待雷狮下令。
  
  雷狮塞住耳朵,准备好了渔网。
  
  
  “格瑞格瑞!他们……他们又来了!”金脸上带着慌乱,“他们不是死了那么多人吗?怎么还敢来?”
  
  格瑞离开王位,阴着脸快速游动。
  
  “让所有人集合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那……他呢?”
  
  “他……一般不会去海上吧?我去找找。”
  
  
  雷狮按着配刀,看着海面。
  
  如果敢有一条人鱼出现……他就会好不迟疑的下令,把这片海域炸翻。最好能捉一条活的。
  
  然而这次十分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雷狮放下渔网,脱去稍嫌累赘的外套,露出里面雪白的带花边领口的内衬。
  
  “大哥?你……”
  
  雷狮将船长帽扔进海里,纵身一跃。
  
  卡米尔扒着围栏往下看,有些担心。
  
  深邃的海逐渐模糊了雷狮的身影。
  
  他把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优美的身影。
  
  他下意识想拔出体侧的配刀,想给他一刀。
  
  然后他落入了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托了起来。
  
  雷狮有点懵,假装晕过去了。
  
  很快,他又被送到一块礁石上,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雷狮睁眼,装作茫然的样子,艰难的坐起来。
  
  “你是……谁?”
  
  那条人鱼见他没事,笑了起来。
  
  眼眸弯弯,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蘸了些海水,在石面上写下“安迷修”三个字。
  
  “我叫雷狮。”雷狮打量着他,温和的笑。“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条人鱼愣了下,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
  
  是个哑巴?
  
  雷狮险些笑出声。
  
  这条人鱼真的很好看。尾巴由蓝过度到黄,鳞片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棕色长发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健康的蜜色皮肤看起来充满活力。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在帮助人类。
  
  “你不怕我吗?”雷狮笑着问。
  
  安迷修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雷狮伸出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轻柔的拂过他修长的脖颈和锁骨,最后返回去摸了把他的脸。
  
  他低缓的念道:
  
  “安……迷……修……”
  
  “你是我的了。”
  
  小人鱼懵懵懂懂的抬头看他,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白痴。雷狮想。
  
  小人鱼忽然往后退了一点,一头扎进海里。
  
  雷狮一愣,暗暗懊恼。
  
  早知道就把他先控制住了!
  
  然而安迷修很快就回来了。
  
  他捧着雷狮的帽子递给他。一脸的“求表扬”。
  
  雷狮笑出了声。接过帽子说了句谢谢,揉揉他脑袋。
  
  这鱼儿自投罗网,可别再想回去了。
  
  他把安迷修从海里捞出来,抱在怀里。
  
  安迷修的长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石头,温顺的看他。
  
  怎么这么乖,雷狮想。是因为不会说话吗?
  
  不会说话的人鱼便不会唱歌。
  
  也就是说,他完全无害,没有任何危险。
  
  一艘船开了过来。雷狮立刻分辨出那是他的船。
  
  雷狮大喊:“我在这儿!”
  
  安迷修好奇的看着船。
  
  雷狮公主抱起安迷修,在船靠近这里时一跃而上。
  
  卡米尔他们一脸震惊。
  
  “啊,介绍一下,这个是安迷修。”
  
  安迷修冲他们笑了下。
  
  卡米尔迅速反应过来:“他不会说话?”
  
  安迷修点点头。
  
  帕洛斯呃了一会儿,干巴巴的说了句“不愧是老大”。
  
  出去一趟拐了条人鱼……
  
  “佩利,去让船员们做个鱼缸。”雷狮抱着安迷修往房间走。
  
  “呃……是!”
  
  安迷修在雷狮柔软的床铺上打滚,身上的水珠被床单吸走。
  
  雷狮坐在旁边,笑眯眯的问:
  
  “那个银头发的人鱼是谁啊?”
  
  安迷修停止滚动,眨巴眨巴眼。
  
  雷狮递给他一支蘸了墨水的羽笔。
  
  安迷修趴在床上写:“国王。”
  
  “你们都会唱歌吗?”
  
  “我不会。”
  
  “你吃什么?”
  
  “鱼。”
  
  “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不是不会说,需要付出代价。”
  
  “哦?什么代价?”
  
  安迷修把笔一放,又开始打滚。
  
  雷狮看着这条蠢人鱼,笑了起来。
  
  带着罕见的,抑或是虚假的温柔。
  
  
  佩利把刷了桐油的木制鱼缸推进房间,帕洛斯和卡米尔一盆一盆往里面端水。
  
  安迷修直起上半身扒着边缘往里面看。
  
  雷狮掐住他的腰把他扔进去。
  
  安迷修慌里慌张扑腾了会儿水,气fufu的盘在鱼缸里看着雷狮。
  
  雷狮对他笑笑。
  
  安迷修也开始傻笑。
  
  真好哄。
  
  笑一笑就能收买。
  
  
  然后铃角号上就多了条人鱼。
  
  安迷修也曾表露出要回去的意思,但雷狮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他就红着脸缩到鱼缸的最里面了。
  
  卡米尔问雷狮:“大哥,您准备把他怎么办?”
  
  “啊,一条宠物罢了。等什么时候上岸了就卖掉吧?”
  
  佩利冲进来:“雷狮老大,人鱼群过来了!”
  
  雷狮翻了个白眼,把门锁上,走上甲板。
  
  为首的格瑞带着一大群人鱼拦在船前方。
  
  格瑞开门见山:“安迷修是不是在你这儿?”
  
  “啊,说起来我的确养了条叫安迷修的人鱼。怎么了,你们连我养什么都要管吗?”
  
  “把他还回来!人鱼一族不需要给别人做宠物!”一条扎着红色马尾的雌人鱼大声嚷嚷。
  
  雷狮打个呵欠,没理她。
  
  人鱼群和他僵持了会儿,格瑞开口:
  
  “让我们看他一眼。”
  
  雷狮笑:“这容易。”
  
  他打了个响指,世界上的人消失了一半/呸
  
  他打了个响指,佩利把装着安迷修的木缸推了出来。
  
  安迷修看到同类很是兴奋,尾巴把水面打得啪啪响。他看向雷狮,眼中带着向往。
  
  想回去?
  
  雷狮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他。
  
  安迷修面红耳赤的扭过身子。
  
  格瑞抬手挡住金的眼睛,埃比抬手捂住艾米的呆毛。
  
  “走吧。”格瑞转身带着人鱼群离开。
  
  雷狮瞅了眼安迷修,脸上尽是冷淡。
  
  “把他送回去。”
  
  
  船靠岸了。
  
  雷狮锁上了每一个门,给安迷修留了些食物就和船员们下船离开了。
  
  那将是海盗们难得的盛宴。
  
  他们将尽情挥霍劫掠来的财富,在酒馆和妓院度过几个夜晚,购买下次启航的用具,招募些新的船员来弥补之前的损失。
  
  他们在岸上呆了五天。雷狮和卡米尔各回去了一次,给安迷修又拿了些吃的,又迅速离开了。
  
  安迷修有些失望,但每天还是眼巴巴的瞅着雷狮回来。
  
  然后他等到了一身伤的雷狮。
  
  雷狮几乎是被卡米尔拽上船的。
  
  卡米尔把雷狮安置在床上,急匆匆的跑了。
  
  他得去给雷狮找医生。
  
  但没有一个私人诊所的医师愿意去船上疗伤。
  
  卡米尔也只是看着比较乖才没被认成海盗。
  
  安迷修扑腾了半天水都没得到雷狮的回应。
  
  他抽抽鼻子,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
  
  他艰难的从鱼缸里爬出来,滑到床边。
  
  雷狮捂着腹部的伤口,感觉到安迷修的存在后,他考虑把他卖掉。
  
  那样的话,就完全可以请来足够好的医生,买最好的药,剩下来的还能再一次让他们置办东西启航。
  
  安迷修用尖锐的牙齿咬开手腕,凑到雷狮嘴边。
  
  雷狮闻到了腥甜的血味,随即是滴在唇上的血液。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脑子清醒了点。
  
  安迷修还伸着手腕给他喂血。
  
  雷狮缓慢的吞咽着人鱼的血液。
  
  安迷修急不过,吸了一大口缓缓给他渡过去。
  
  雷狮喝了那血,身上的伤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安迷修脸色有点苍白。但他还是温柔的笑了笑,表达了自己的开心。
  
  不能卖,千万不能卖。雷狮想。有了这条人鱼,就等于有了不死之身。
  
  卡米尔垂头丧气的回来了。然后他看到穿着船长服翘着二郎腿的雷狮冲他挥挥手。
  
  “启航。”
  
  
  新招募的船员很多,难免人心浮动。
  
  雷狮不得不摆出最有威严的姿态去镇住他们。
  
  但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表面是完全修复了,但他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不对。
  
  因此,他每天都会放安迷修小半碗血,喝完后陪他玩会儿,晚上搂着他睡。
  
  安迷修就乖乖巧巧让他一次又一次割开他的手腕。
  
  船上的船员们还是发动了叛乱,里面居然还有海军部队里的人。
  
  雷狮一身重伤。他勉强退回房间时,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休克了。
  
  安迷修慌慌张张放血喂他,但没什么用。
  
  他感受着雷狮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听了下外面的骚动,下了什么决定。
  
  他张口,吐出一颗有婴儿拳头大的明珠。
  
  那是人鱼的生命之源。
  
  他把那颗珠子拿出来后,身体迅速虚弱下来。
  
  他把那颗珠子放进雷狮嘴里,平生第一次发出声音。
  
  “雷……狮……”
  
  雷狮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轻轻嗯了一声。
  
  安迷修看着脸上逐渐恢复血色的雷狮,松了口气。
  
  他笑,眷恋的用头抵住了雷狮的额头。
  
  “雷狮……我喜欢你。”
  
  
  雷狮醒来后,安迷修不知道去哪儿了。
  
  他站起来看了眼鱼缸。
  
  安迷修静静的躺在里面,蜷缩成小小一团。
  
  他似乎记得在他晕过去的时候有人喊他。
  
  是……安迷修吗?
  
  雷狮打开门,感受了一下已经完全愈合的身体,再次冲了出去。
  
  船上的人可能以为他已经死了,如今都用一副见鬼的表情看他。
  
  也有人很快反应过来,顾不上思考雷狮的伤是怎么痊愈的,上来就打。
  
  雷狮用手臂硬扛了一刀,同时取了他的性命。
  
  这种疯狗似的打法唯一的缺点是使用者会受重伤,但雷狮发现,那道伤口竟自行愈合了。
  
  像是被施加了什么不死的言灵。
  
  安迷修的血没这么大功效啊?
  
  雷狮有了不大好的预感。
  
  他迅速解决完这几个人,急匆匆跑回房间。
  
  “安迷修?安迷修?”
  
  那条人鱼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下子冲出水面,乐呵呵的回应他。
  
  雷狮跳进去,晃了晃安迷修。
  
  安迷修毫无反应,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身体,没有丝毫生气。
  
  雷狮小心翼翼感受了下他的心跳。
  
  安静至极。
  
  雷狮一把捞起安迷修,跑到船长室,往那片海域开。
  
  他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是那条红发的小人鱼。
  
  “喂,人类,你怎么又来了啊?你什么时候把安迷修还回来?”
  
  雷狮跪坐在夹板上,把整件事描述了一遍。
  
  小人鱼傻了。
  
  她叫了一声你完了,飞速向下游去。
  
  不一会儿,人鱼们又集齐了。
  
  格瑞从海中跃起,抓住桅杆翻了进去。
  
  他把手放在安迷修胸前感受了一下。
  
  “人类,我不会杀你。”
  
  “因为他不想让你死。”
  
  人鱼们安静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的唱起了歌。
  
  不同于之前的可以让人失去意识的优美歌声,这次的合唱带着悲怆。
  
  悲伤而宏大。
  
  雷狮听懂了。
  
  那是人鱼的葬歌。
  
  他们在哀悼。
  
  雷狮昏昏沉沉的在低沉的歌声中听到格瑞说了句什么。
  
  “他用他的命换来了你的命。”
  
  “珍惜你自己的命吧。不是每一条人鱼都会如此。”
  
  雷狮把头埋在安迷修胸口。
  
  这条人鱼怎么这么傻啊。
  
  他根本不爱他好吗。一分一秒都没有爱过。
  
  干嘛要这么干。
  
  害得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格瑞滑回海里。
  
  人鱼的哀歌又加了一个人。
  
  雷狮把脸贴在安迷修冰凉的胸口上,感受心脏处的空洞。
  
  天边亮起了黎明的第一束金光。
  
  人鱼们停下合唱,静静地看着他们。
  
  当朝阳照到安迷修身上时,他的尸体化为泡沫。
  
  雷狮徒劳的去抓,却只找到一片鳞片。
  
  蓝绿色。
  
  像他的眼睛。
  
  泡沫消散,人鱼沉入海底。
  
  格瑞最后扭头问了句:
  
  “你爱过他么。”
  
  雷狮把玩着那片鳞片,犹豫了一会儿:“……爱过。”
  
  “那就好。”
  
  如果人鱼把自己的鲛珠给了他最爱的人,可以复活他。
  
  如果他的爱人在他死去后,天边的曙光出现前爱上他,他就会化为人形,和爱人一起,长生不死。
  
  格瑞知道雷狮在撒谎。
  
  但他没有拆穿。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恋。
  
  
  
  
  人鱼对人不会有同情心且厌恶人类,因此金天真是天真,但他对人命无感。大概是,天真到没有那个概念了?至于剩下的,比如格瑞,是完全不在乎。至于安哥……
  安哥可能会放着雷总不管吗?不可能!
  不然我还怎么虐他们!
  别问我为什么要在七夕写这个。
  反正也没人陪我过七夕x
  最近比较烦躁。写文完全意识流,写到哪算哪,上一次认真构思还是追风那篇,结果还虐得那么牵强。每天还要背九年级的政治和英语,我妈每天还要检查。又感觉到自己文笔和情节哪都不好。看了很多太太的文,感触颇多但啥都写不出来,今天那个虫铁二十四h追着看了一天,越发感觉自己和别人的差距之大。今晚放了这个以后更新可能会不太稳定,还欠着篇某个太太的石中剑……讲真我小学的时候还很讲究文字,现在完全沙雕风,透过文字只能看到一个空洞的灵魂。这次也虐得十分牵强,希望这次把书架上的三体啊地球往事系列啊还有大唐李白和张大春的一系列书看一遍。
  梦想是下次你们能看到一个就算是沙雕文字也是有灵气的我。
  ↑你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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